“我离开了没多久,他应该走不远。”叶开看着四下无人的荒漠说道。
二人对视一眼,分头寻起了踪迹,这一找就一直找去了荒漠绿洲。
“这是?”叶开见傅红雪和一个白发黑衣的女人站在湖边,疑惑道。
“应该是傅大哥的母亲。”陶嘉月推测道。
“可惜离得太远,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叶开咂了砸舌,有些失望。
两人怕被发现没敢靠得太近,而被他们好奇的母子俩之间却并不没有他们想象中的温情。
“你毒发了。”花白凤见到傅红雪的模样,心中一惊。她快步上前,担忧地问道:“让没让人看到?”
傅红雪原本想从母亲这儿得到抚慰的心在听到后半句时冷了下来,他垂下双眸,低声道:“没有。”
“那就好。”花白凤长舒了一口气。“还记得娘跟你说过的话吗?”
“记得,不能让人看到我毒发的样子,否则必须杀了他。”
“记得就好,”花白凤点了点头,转念想起了一件事。“听说你搬到了无名居跟一人同住?”
“嗯,”傅红雪怔了一下,缓缓道:“是一个朋友。”
“朋友?傅红雪,你不需要朋友。”
“娘,他为人很仗义,几次救过我的性命。”
“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真正关心你的人只有娘一个。”
“孩儿知道,娘是我唯一的亲人。”他缓缓低下了头,然后又突然抬头看向母亲。“但是娘,我想问您,我为什么不需要朋友?”
“傅红雪,你变了。从前娘说什么你都不敢顶嘴,可是现在娘说一句,你顶一句。”
“娘。”
“行了,别说了。娘明白了,你是受够了娘的束缚对不对。这二十年,如果没有娘,你就不用受这么多年痛苦的磨练。如果没有娘,你就可以在外面随意交朋友。如果没有娘,你就可以跟那个阿月逍遥快活了是不是。”花白凤激动地转过身去,抬手拭去了眼角沁出的泪水,狠厉道:“娘当年就该让那些人把我戳死在雪地里,也免得你和娘一起受罪。”
“娘,孩儿知错了。”见自己竟让母亲伤心到如此地步,傅红雪跪在了地上。“您惩罚我吧。”
“呵,”花白凤冷笑道。“我不会惩罚你的,我要惩罚的是我儿子。可我儿子已经长大了,他会替我去报仇,不用惩罚他。从今往后,我这条鞭子只会打在不认爹娘的畜生身上。”
花白凤抽出了身上的长鞭,泄愤般地一鞭鞭抽打在傅红雪身上。
“怎么不走啊,你跑啊。”花白凤边打边叫骂道。“爹娘都不认的畜生,你给我滚。”
“住手。”陶嘉月再也忍不下去,飞身跳了出去。
“哪儿来的死丫头。”还没等傅红雪反应过来,花白凤已将长鞭挥了出去。
若在平时,碰上花白凤这样的硬茬,陶嘉月自然懂得避其锋芒。但今日她心中憋着一口气,竟不管不顾得正面迎了上去。但她到底与花白凤相差悬殊,没出五招就被花白凤手中的长鞭卷翻在地,鞭稍在脖颈上留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花白凤再挥下一鞭,就见自己的儿子扑了过去,挡在了陶嘉月身前,而鞭子也没有落下,被随后赶到的叶开抓住了。
“娘,请您不要伤她。”
许是被儿子眼中的祈求触动,花白凤抽回了叶开手中的长鞭,没有再动手。
“这就是那个阿月和你的那个朋友?”
叶开见陶嘉月脸色阴沉,不知低头在想些什么,率先开了口。
“还没跟伯母介绍,我叫叶开,树叶的叶,开心的开。这是我妹子,陶嘉月,‘陶嘉月兮总驾’里的陶嘉月。我们都是傅红雪的朋友。”
“呵,我不管你们是谁,但奉劝你们一句,别人家的事,还是少管的好。”
“我们和傅红雪一起出生入死,情同手足。他的娘自然就是我们的娘,自家人管自家事,有什么管不得的。”叶开嬉皮笑脸道。
“叶开,不要在这里添乱,你快带阿月走吧。”傅红雪怕母亲再动手,出言打断了他。
“哎,不着急,我还有两句话想跟咱娘说呢。”叶开突然正色道:“娘,我知道你让傅红雪来边城的目的。魔教和中原武林的恩怨持续了几十年,死了那么多人。几十年的恩怨就像个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这个雪球滚到哪里,哪里的人就会被卷进去。我也知道您作为魔教的大公主肯定难以释怀,但魔教覆灭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如今您真的忍心让傅红雪也卷进去吗?”
“小子,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又是从哪儿知道这些事情的?”花白凤弃鞭拔剑,长剑只指叶开。她见叶开眼神瞥向傅红雪,于是瞪了自己儿子一眼,咒骂道:“没用的东西。”
然后,她又看向叶开。“看来你是真的不怕死,那今天就把命留在这吧。”说完,手中的剑向前送了出去。
一直低头沉默不语的陶嘉月终于有了反应,忙伸手要将叶开扯回来。叶开没有动,而是高声喊道:“娘,您想杀就杀吧,反正我也活不长了。”
花白凤的剑停下了,陶嘉月的手也顿在了那里。
“你还想耍什么花招?”花白凤问道。
“有人给我下了铁心兰的毒药,逼我去杀傅红雪。我要是杀不了傅红雪,不出多久,便会毒发身亡。”叶开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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