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里他收了无数条祝福消息,唯独何开心没有动静,韩沉左右等不来这腊月初就天天给他拜个早年的浑小子的祝福、只能自己主动发了条新年快乐,消息刚发送成功就收到了何开心发来的视频——
这小子没回何家过年,就自己一人待在家里,连睡衣都穿得跟金刚鹦鹉似的,却端端正正给韩沉送上祝福:警察叔叔,新年快乐。
……这一瞬间韩沉福至心灵,转头去书房和厨房找来爸妈,呈上还在循环播放的15秒小视频,极其干脆地坦白从宽:“爸,妈,这我爱人,你们单方面先认识一下。”
——何开心听完都惊了:“就这?!”
“就这,”韩沉理直气壮,“咱们怎么好上的又是怎么过日子的,这事儿留着你老了自己写回忆录去。”
“那阿——妈、妈!”何开心赶紧改口,“……妈要是问我怎么办?”
“你就自由发挥呗,就那么点事儿你也编不出什么花儿来。”
——泡茶时韩沉是这么想的。
……然而半小时后他发觉:自己低估了何开心这张嘴编花的能力【
也许是韩沉跟家里出柜的过程被他自己提炼得太精简,何开心不清楚其中到底有多少是韩沉美化过后的结果,便本着夸韩沉一千再自损八百的原则,跟韩母杜撰出一部连韩沉都没听过的警民鱼水情。
韩沉听得想笑,他也的确没忍住。
就在何开心第6986458次以“韩沉这人特别好”开头时,他终于笑出声来,抬手按了把将他吹得天花乱坠的何开心的脑袋,冲自己亲妈抬了抬头:“别听他扯。”
何开心扭头给他使眼色:“我哪有扯。”
“……‘架着七彩祥云从天而降以神武之姿救你于水火中’,这谁?”
何开心一噎:“我这不是自带滤镜么。”
“那就把滤镜关了。”韩沉冲对面但笑不语的妇人呶呶嘴,“我好不好我妈能不知道么?”
何开心一想也是,转头发觉不吹韩沉他就没什么可跟爱人亲妈聊的了,犹豫半天只好试探着问:“那要不这样吧,我是专业心理咨询师,您……有什么心事跟我倾诉倾诉?”
韩沉……三十年来头一次笑翻过去。
5、
韩母没多待,吃过儿子两口子好不容易折腾出的一顿饭就起身返程。
何开心送人到机场,一路上光听韩母跟自己讲韩沉小时候的事,自个儿满脑子都是怎么办要怎么接话是接着吹就可以了吗?!
始终笑意盈盈的妇人没拆穿紧张得转向灯都打反了的何开心,就是遗憾自己难得分享一些儿子小时候的趣事、儿子爱人却没听进去。却没想临下车前何开心才掏出胸前口袋里的录音笔,一点儿不掩饰自己脸上贼兮兮的笑意,也不知是在计划怎么拿这些黑历史去讹韩沉。
韩母还没见过何开心这阵仗,不禁瞪大了眼睛。一想到儿子两口子成天见儿的这么斗智斗勇,实在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韩沉考上警校就离了家里,这么多年除了忙还是忙,逢年过节也没怎么回去。是以眼下这种状况于韩母也是久违的乐趣,她便更是待见这名字都让人开心的小朋友,于是冲何开心微微点头,道过别后转身走向安检口。
何开心还有点小尴尬,错过了最佳告别时机,正手足无措地焦灼着,实在不知该做些什么好。
等韩母快排到安检口时她回头看了眼何开心,发觉即便已经隔了相当长一段距离与行路匆忙的人群,何开心依旧站在原地、以温和的视线目送着她。
韩母下意识瞥了眼自己手上的登机牌,再抬头只见何开心突然蹦了蹦,冲她比划了个手势让她等等,随即立马跑远不知做什么去了,好一会儿才一路小跑跟上排队安检的人群。
——何开心随便买了张机票,就过个安检口,陪韩母到登机就走。
韩母没想到这个看上去还有些尴尬的小朋友居然主动多陪自己一会儿,本来只是想叫他最后说两句话,眼见人家傻乎乎地都杵到自己跟前了,便拉着他一块儿逛了逛。
她拉着身形跟韩沉差不离的小子给他买零食和冰淇淋,直到何开心脸红得抬不起头了才笑问:“怎么了?”
“不是啊阿、……不是,妈,我过完年就二十六了。”
“二十六也是小孩儿,父母眼里孩子永远是孩子。”
——言外之意溢于言表。
在何家过得并不怎么舒心的何开心最怕谁拿他当自己人,韩母这半是认同半是爱护的话一出他鼻头立马红了,却连句稍显见外的谢谢都说不出口,嚅嗫半天才三口并做一口、将手上的冰淇淋和零食飞快的解决干净。
他吃完才冷静下来,拍拍肚子冲韩母笑,面上流露出与他幼稚动作不符的郑重,语气是他惯常的滑头与俏皮:“那,妈,明年我跟韩沉去给您拜年!”
别看堂堂B大心理专业最年轻的教授头衔挂着,何开心那颗脑袋也就是面对外人有点用处。
——深知这事的韩沉刚挂了父亲打来的电话就听门外有动静,主动去给人开门冷不丁抱一满怀,浑身上下沾着寒气的何开心重重碾了他一嘴。
“……属狗的?”
“给你尝尝——妈给我买的冰淇淋!”
“多大了你?”
何开心在他嘴上又啄了五下,理直气壮道:“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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